平凡之路——出柜

有这样一个人,出生在普通的工薪家庭,受教于普通的学校,长相普通、身高普通、体重普通,直到青春期到来,ta有了心动的对象,对方和ta有着相同的身体构造。

平凡之路——出柜

ta知道对方的条件很容易吸引同处于青春期的异性,ta感到迷茫和些许的恐慌。试着把目光放在那些光鲜的异性身上企图让自己变成“普通人”,慢慢发现这样只会让自己更痛苦,ta放弃了改变,带着自己的小心思慢慢接近那个人,直到临近毕业,也没有让那个人知道自己的心意。

大学期间,ta结识了ta的第一任爱人,对方是邻校的老师,成熟稳重的爱人最开始对ta很是宠爱,很快ta和这位老师有了实质性关系,可就在这场噬骨而深刻的云雨后,ta知道了对方已婚的身份。虽然对方向ta解释与对方关系不睦已经准备离婚,但ta还是果断终止了这段关系。“有时候,年轻不是你犯错的理由。”ta始终记着父亲说的这句话,当ta看着父亲渐渐老去的身影和依旧慈爱的眼神,愧疚、挣扎的情绪便会漫上心头,ta希望得到亲近的人对ta身份的认可,可现实总是一次次让ta把这个念头压在心里。

第一段恋爱的失败让ta对爱情更加慎重,之后的两年ta没有恋爱,过起了只谈性不谈爱的生活。ta认识了很多和ta一样,普通又不普通的同性,有些人把自己藏在光怪陆离的城市里,掩饰着自己的不普通,让自己看上去更像一个“普通人”;有些人把自己摊开在这座城市阳光下,活得肆意潇洒。ta很羡慕后者,只是ta还没有站在光下的勇气和资本,那需要一段时间和经历的洗礼,那也必将是一个比旁人辛苦几倍的过程,ta不怕苦,却怕失败,ta见到过失败的例子——那个用生命对父母妥协的朋友,留下苍白的遗书和父母的不理解选择自残。

一个孩子,在深爱你的父母面前是近乎透明的,你不愿意让他们知道的,他们会当做不知道,但这不代表他们真的一无所知。他将这个故事告诉了他的父亲,沉默许久后,他的父亲这样告诉他:“一个人立在这个世上,就有她要承担的责任和义务,当然,也有她可以行使的权利,你这个朋友让人惋惜,可我作为一个父亲,不能认同他的选择。

你们不会明白父母把一个孩子养育成人究竟有多辛苦,你可能会觉得我没有为你那个朋友想,可能你会觉得是他父母的固执、不理解造成他自杀。可是你要知道,他是一个成年人,一个成年人要敢于承担,杀人偿命,欠债还钱,做事要想到后果,不敢承担后果就不要做。他死了,他的父母会更加不理解他,他在乎父母才会选择坦白,既然在乎,就不该极端,因为任何时候,父母都不希望用极端的方式对待自己的孩子。”

第二天,ta把父亲约到一家咖啡馆,面色平静地向父亲坦白了埋在心里近十年的秘密。听完ta的话后,父亲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慢慢搅拌杯子里的咖啡,ta看到那支握着杯子的手在颤抖,可ta的父亲始终没有对ta说一句重话,他说:“我希望你做一个普通人,但我更希望你能做一个敢作敢当的人。这件事我没办法立刻接受,可我是你父亲,我……我希望你过得好……”缓了缓情绪,父亲接着说道:“你成年了,总会有自己的生活,日子怎么过是你自己的选择,我不会过多干涉,可你要有分寸,对自己负责、对对方也要负责,你妈那……先别跟她说,等以后……稳定下来再……放心,一切有我。”

ta低着头,泪如雨下。

出柜之路作者:李拜天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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